肥黎受審｜《蘋果》所謂「編採自主」僅「鳥籠自主」

（香港文匯報記者 葛婷）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力危害國安案，昨日踏入第四十三日審訊。控方證人、前《蘋果日報》社論主筆楊清奇（筆名李平）繼續接受辯方提問及控方覆問。楊清奇形容《蘋果日報》所謂的「編採自主」是「鳥籠自主」，即黎智英下指示設定《蘋果》基本立場，就像設下一個「鳥籠」，採編人員在「鳥籠」內有一定自由，但不可以跳出這個框架。楊清奇指，若編輯堅持用不符《蘋果》立場的作者，「到時被炒嗰個可能就係我，因為之前都有先例。」鑒於楊清奇至昨日已作供完畢，控方要求法庭頒布「提犯令」，以便今日押送第四名「從犯證人」李宇軒出庭作供。

楊清奇：須按黎智英設定框架做事　若編輯用不符立場作者可被炒

控方昨日覆問楊清奇時，再提到關於經濟學者單偉建的一篇文章。楊昨日補充指，單偉建為黎智英的朋友，「黎智英自己覺得這篇文章觀點唔係咁好嘅，但又想照出佢（單）嘅文章，所以用我名反駁佢。」楊進一步解釋，黎智英「要我用我名義反駁佢，我澄清唔係寫文章反駁佢」，而是在WhatsApp「寫咗一句對文章嘅評價，說明點解唔登佢文章，黎生將呢句轉畀作者，表明係『編採自主』決定，唔用佢嘅稿。」楊又指「決定咗唔用，但黎生需要畀作者一個交代，又唔可以好似我哋溝通嗰陣咁坦白、冇禮貌啦，所以我寫一個畀黎生可以轉發嘅訊息。」

控方問訊息中指「表明屬編採自主決定」是何意，楊指：「我諗我可以用一個政治術語『鳥籠民主』嚟比喻、形容《蘋果》類似報紙嘅採編自主。」楊稱，政治上叫「鳥籠民主」，編採上則是「鳥籠自主」，當「黎先生set咗《蘋果》基本立場，好似set定咗嗰個『鳥籠』嘅，咁採編人員喺『鳥籠』係有一定自由嘅、有一定採編自主權，但唔可以超過呢個框架，即唔可以超過嗰個『鳥籠』，唔可以簡單話有冇採編自主。」控方問：黎智英所設定的「鳥籠」，是否就是楊清奇在證供中提到的黎智英指示？楊確認。

指選取寫手是「從政治立場出發」

另一方面，辯方昨日問楊清奇，選取論壇文章及寫手時，是否全部或大部分都可作獨立決定。楊清奇指「我理解『採編自主』，唔係用百分率去形容嘅。」又指並非所有寫手都可自行決定文章主題。

楊解釋，曾向日本作者高橋提議跟進日本遵從美國制裁令的新聞，但高橋不同意，楊傳訊息告訴高橋：「選題和觀點，我們一般不會干預。但如果較多讀者不認同，就需要換作者。」楊清奇指「換作者」的情況，「好似黎生對我哋咁」，若有編輯不符合其意見，便會換人。

辯方續問，不干預寫手的原則，是否同樣適用於其他寫手上？楊清奇在庭上解釋，如果「講『係』，係唔夠準確」，坦言「其實我都干預緊佢（高橋）嘅選題㗎啦。我都警告咗佢，如果唔跟《蘋果》嘅立場觀點，我可能要換個作者。」楊續指，如果堅持用不符合《蘋果》立場的作者，「到時被炒嗰個可能就係我，因為之前都有先例。」

辯方問這些考慮是否商業決定？楊清奇指是「從政治立場出發」，又指《蘋果日報》一方面要照顧到讀者口味，另一方面要堅持自己政治立場觀點。

指黎稱若被捕歐美會出手「制裁」香港

楊清奇早前作供時稱，2020年6月23日，《蘋果日報》論壇版寫手第三次到黎智英家中晚膳，席間曾討論到香港國安法，以及眾人表示擔心黎智英會否被捕，但黎智英當時稱自己不害怕，又稱如果自己被捕，就會引起美國、英國和歐盟關注及對香港作出「制裁」。

辯方昨日指，當時其實黎智英沒有提及過「制裁」，只表達他相信如他被捕後，美國、英國和歐盟會作出回應或採取行動。楊清奇表示不同意，並指「我肯定會有（黎提及『制裁』）」。楊清奇供稱，他當日與黎智英共餐時沒有寫下筆記作紀錄，現憑記憶想起當時情況。

辯方又指，楊清奇在2021年6月24日與警方錄影會面紀錄中，曾被問到什麼是「飯盒會」，當時楊回答警方：「食飯盒囉」、「啲快餐㗎咋」、「一人一個飯盒」、「邊食邊傾吓偈」、「就係坐低大家傾吓有啲咩問題囉，即係喺工作上有無遇到難處需要黎老闆出面解決」，楊確認。

另外，楊清奇稱，他本人沒有意圖違法，他之前講的「打擦邊球」，是指在避免違法的情況下，遵從《蘋果日報》編採原則撰寫社論。控方覆問楊清奇指，在控方主問中首次提到「打擦邊球」，並解釋是規避法規、遊走灰色地帶，他在辯方盤問時則稱避開法律，兩者意見是否對楊清奇來說是一樣意思。楊清奇同意，並指自己意思是希望避開犯法風險。

（來源：香港文匯報A09：港聞 2024/0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