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方艙親歷7| 一場無理取鬧被快速平息

文/孔雯瓊

5月18日午後，方艙內的人大多用過午餐在休息或躺着小憩，突然護士台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一名男性患者大聲嚷嚷，同時雙手還激動地拍着護士台，安靜的艙內頓時發出巨大響聲，驚動了躺在床上的每一個人。

原來一名年紀較大的患者，不明白核酸採樣和核酸檢測的區別，他以為自己的核酸報告陽性是方艙護士檢測做的不準確導致，因此在情緒波動中向着護士無理吵鬧。很快，兩名方艙警察匆匆趕來，他們不動聲色地穩住了這名患者，然後和他講道理：「首先，核酸檢測不是護士做的，護士只採樣；其次，核酸樣本是送出艙外由專業機構檢測得出結果。」

正在發洩情緒的患者，被警察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他明白自己是因為不懂相關知識而進行了一場鬧劇。很快他就不聲不響地走了，一場喧嘩的吵鬧在方艙警察理智的處理下迅速收場，前後僅僅只花了5分鐘左右。

沒進過方艙的人肯定會覺得驚訝：原來方艙裏還有警察呀！我在進方艙之前，也不明白艙內的工作人員構成，進來後才發現，這裏簡直像一個小社區，除了醫護，還有形形色色的工作人員，比如警察、保潔、消防、維修等，種類非常之多。

每一個工作人員都很忙碌，進艙後我時常看到兩名警察巡邏，有時艙內患者發生糾紛和矛盾，均有警察出面當起「老娘舅」來進行調停。筆者就目睹過，有人因為在方艙內拒絕戴口罩，他的鄰床因此和他爭吵起來。最後護士找來警察調停，找到那名不戴口罩的人講道理。「艙內患者很多，不排除有其他傳染疾病，戴口罩最主要的就是保護你自己對不對。」警方調停矛盾很有一套，擺事實，講道理，同樣也是幾分鐘就化解了鄰床之間的尷尬。

保潔員也是出現在艙內頻率很高的一個工種，而且他們非常幸苦。基本上每隔幾個小時就要把艙內都走一遍，將患者床邊的垃圾桶一個一個倒乾淨，並換上乾淨的垃圾袋。吃飯的時候他們還要負責回收餐盒。就連半夜都可以看到他們忙碌的身影，因為半夜人們大多在睡覺，也是他們打掃衞生間的最佳時間。

維修工雖然不常看見他們身影，但總可以通過一些細節發現他們的存在。比如洗漱池裏一個壞掉的水龍頭，廁所裏一個斷裂的插銷，這些東西在過了一夜之後大多會被維修好，提醒着人們這裏有很多人在維護着方艙的正常運營。

另外，志願者也是方艙裏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剛進艙的時候，在填寫入院信息時就有一欄：是否願意當志願者。很多無症狀患者都非常樂意出任這項工作，他們的任務是給所有病患發放一日三餐，協同醫護人員採核酸時掃碼，還有幫助各類患者解決一些非常瑣碎的生活事情，甚至有人因為無法登陸手機網絡也會求助志願者。筆者所在的方艙區域，一名最小的志願者才11歲，但她非常高興可以在艙裏給自己找一份有意義的事情，她領到的任務是提醒大家做每日流調（患者記錄方艙裏每日身體、情緒情況的調查）。這名小小志願者非常嘴甜，看到人經常叫哥哥姐姐，時間一久這裏所有人都喜歡和她打趣幾句。

曾經有人將方艙比喻成一個大型住院部，但筆者認為這裏更像個小小社會，這裏患者多，工作人員也多，基本上大家都朝一個方向使勁，就是保證患者正常生活，好好休息，最終早日轉陰出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