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隔離日記11｜愛情瞬間 亦山長水遠
珠海隔離日記
2022.01.21 10: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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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楊健清
(一)
一個人的隔離時光，一個人的唯美音樂，靜靜地傾聽這個世界過去的一切。
或許與過去耳濡目染的文藝經歷有關，我尤喜輕音樂，經年都是「旋律控」。難以想像，如果不是音樂陪伴，千千闕歌，我將如何度過在海濱綠道千折百回、寂寞而單調的夜晚。
英國女高音歌手莎拉·布萊曼的世界名曲《斯卡布羅集市》(Scarborough Fair)，天籟之音，經典經久聽。今天起床，無論是單曲循環，還是隨機播放，無論是飲食、勞作，還是靜思、踱步、睡眠，人都在其時而悠揚、時而舒緩的旋律中心曠神怡，彷彿着魔般，遠離一切塵囂，度過清爽的一天。
(二)
我知道，一首好歌成功與否，主要取決三要素：氣氛、歌曲、音樂。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您正要去斯卡布羅集市嗎?
Parsley , sage , rosemary and thyme.
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代我向那兒的一位姑娘問好，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她曾經是我的愛人。
……
主歌部分用隱喻，把稍縱即逝的溫情宣洩進悲傷裏，副歌部分旋律似有一股激越的力量，想去喚醒金戈鐵馬、硝煙瀰漫的戰場頹勢。
在中世紀歐洲，歐芹代表着愛情和回憶，鼠尾草代表力量，迷迭香代表忠誠，百里香代表勇氣。這首歌的密碼、謎語、象徵都暗藏在這四種花草裏，樂壇眾說紛紜，可能東方文明還不能對其「解碼」。歌曲中的每一段的第二句都有這四種花草，和《詩經》、《離騷》中的比興句子「思之而不得」的意蘊差不多。
這首歌的歌詞背景、真實意圖難以考證，但抒情主體意見相左，涇渭分明。一位在前線作戰的士兵，託付朋友，代為問候在斯卡布羅集市的自己心愛的姑娘。隨時戰死沙場的士兵叫姑娘為他做件麻布衣衫(不用縫口、不用針線)、找一塊地(在鹹水與大海之間)、用一把皮鐮收割「四種花草」。士兵為什麼向心愛的姑娘提出這些天真和任性的「無可能達成」的要求，這是怎樣撕心裂肺的絕望、又是怎樣刻骨銘心的戀情，或許冷也是一種溫暖，或許故事拖得太久，卻堅持不到散場。
(三)
音樂運用多利亞調式(教會調式)，吉他獨奏，憂傷的笛聲作為間奏，配上一段憂鬱的大提琴，孤獨與惆悵交替，落寞與溫暖相融，把那種迷惘、憂傷的氛圍極力擴散，在夕陽西下、皓月升起之際演唱，讓仰望空靈天穹的人們，懷揣「斯卡布羅集市」之夢，如癡如醉，靈魂隨樂起舞，人去曲終，終在躁動後得到安頓。
愛情就在那一瞬間，此去山長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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