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背後|英國治安惡劣 移民「黃絲」有苦難言

文/卓銘

英國保守黨議員顏敏時早前在教會與選民會面期間,遭「孤狼」刺殺身亡,當地警方經調查後,指疑犯為伊斯蘭國支持者,控告其一項謀殺罪及準備恐怖活動罪。事件在英國社會與政界引起不小的震蕩。

議員遇刺不論放諸哪個國家,想必都會被歸類為最嚴重的政治事件之一,試想,連可以直接控制國家資源的議員都無法百分百被保障其人身安全,那普通市民又應如何自處呢?而更令人驚愕的是,原來短短5年前,英國才剛發生過同類事件。

當時的受害者為工黨國會議員Jo Cox,報道指兇徒為納粹支持者並與極右翼政治組織有聯繫,因不滿Cox反對脫歐及親移民政策,遂以「背叛白人」為由將之殺害。頗讓人感到不解的是,Jo Cox案發後未幾,英國國會便把議員的保安開支由原來約17萬英鎊,大幅提高25倍至450萬英鎊,然而5年過後,同樣是國會議員的顏敏時,卻同樣在公眾場合遭到「孤狼」以同樣方式刺殺。這不禁讓人想問,英國究竟有多重視議員的安全,這些年來多花的數百萬英鎊,又用到什麼地方去了?或者更根本的問題,是英國究竟有沒有從事件中學到哪怕一丁點的教訓?

每三日就有議員報警

仔細翻查資料過後,筆者才赫然發現議員這份大部分人眼中的「筍工」,在英國竟然猶如「高危職業」。除了上述兩宗案件,2010年,工黨議員唐士勳出席選區公眾活動期間,遭一名女學生刺傷腹部,理由是唐士勳支持伊拉克戰爭,該女子聲稱要「為伊拉克人」報仇;2000年,時任自由民主黨議員Nigel Jones與其助理Andrew Pennington在協助處理選民的法律糾紛期間,突然被人用武士刀襲擊,議員手部被嚴重斬傷,而其助理卻沒這麼「幸運」,不幸當場身亡。1990年,保守黨議員Ian Gow因在北愛爾蘭問題上抱「保守立場」,被武裝恐怖組織「臨時愛爾蘭共和軍」在汽車上安裝炸彈暗殺。

上述還只是有出現人命傷亡的例子,據傳媒引述英國警方的統計,光是2016至2020年期間,就發生過近700宗針對議員的案件,涉及恐嚇、惡毒言論攻擊等,也就是平均一年有近140宗相關案件,警方每3日就會接到一名議員報警。究竟英國議員平日面對多大的人身威脅,以及英國的治安及恐怖主義問題有多嚴重,相信已不言而喻。

如果針對議員的犯罪行為只是偶然發生,那還可以說是個別事件,但數十年來不間斷持續發生,就屬於社會現象,背後必然有相關因素促使和解釋其產生。針對議員只是這些事件的表象,本質其實是英國人民對於政府的不滿,以及對社會現狀的焦慮,如果簡單以近因和遠因區分,大致可分為兩類:

首先是近因,亦即脫歐後以至新冠疫情造成的社會變化。毋庸諱言,自2015年時任英國首相卡梅倫提出脫歐之後,英國社會可說陷入了史上最嚴重的分裂。此不單是政黨或單純政治立場上的分裂,而是涉及到勞工、種族、福利、社會經濟結構、意識形態等的全方位分裂。一方面,英國希望透過脫歐,重新掌握對本身前途的控制權,但同一時間,退群所構成的割離感,亦令英國這艘「孤船」失去明確的航行方向,尤其新冠肺炎的打擊,使後脫歐時代在一個相當糟糕的起點出發,更加深了英國的集體焦慮。

這種割離感從上而下滲透進英國社會每個角落,人們急需要一種論述作為精神支柱,或曰精神鴉片,因此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有相當一部分的英國人會投身激進活動了。

至於遠因,其實大部分可以歸納為歷史遺留問題。從一二戰到伊拉克戰爭,英國與距離十萬八千里外的中東恐怖主義扯上關係,某程度上也可謂咎由自取。由20世紀初英國「單方面」宣布支持猶太人在巴勒斯坦建國,然後在巴勒斯坦劃分阿拉伯及猶太人居住區,間接觸發第一次中東戰爭。及至21世紀開始,英國在中東問題採取親美立場,使自己成為不少恐怖組織的頭號目標之一,更不要說之前一段時間沉寂下來的北愛問題,又因脫歐而再度被激發。其最終的結果,就是今天議員變成了英國最高危的職業之一。

安全不保何談自由?

近四個月前,香港也發生了一次「孤狼式」恐襲,香港市民對此可謂感受至深。頗為諷刺的是,英國自身明明身處更嚴重的恐襲威脅,一邊譴責刺殺議員的兇徒使用暴力,對香港卻採取完全相反的態度。對於本土恐怖主義、分離勢力構成的安全風險,英國理應比其他國家更理解香港才是,但結果,他們自己國內稱作恐怖主義的行徑,換香港發生就變成了「合理抗爭」、恐怖分子也被稱作「英雄」。用這種意識形態至上的方式管治國家,也難怪英國治安一直為人詬病。

據全球數據庫Numbeo的「2021年安全指數」,英國在歐洲34個國家中,排名第30,僅比烏克蘭、白俄羅斯等地稍好,至於香港的安全指數則高達全球第6。早一段時間,有一定數量的港人選擇移民英國,當中大概有不少是「黃絲」,想在英國享受他們渴望已及的「民主自由」,不知現在有多少人發現自己被騙了?一個無時無刻不在受到恐怖主義威脅,連議員生命都無法保障國家,究竟談何保護一般平民的身家性命安全?一個這樣的國家,還能期望有多少「民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