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白:中國革命者都應讀讀毛澤東這本書(三)
——重溫《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
文/張其武
步行32天 考察5個縣
1926年冬,湖南農民運動經過返鄉農講所學員的努力工作和在北伐勝利進軍的形勢推動下,有如暴風驟雨,席捲全省,進入了革命時期。據有關資料統計,這年11月全省有55縣建立了農協組織,農會會員達136萬多人。凡有農協的地方,農民對土豪劣紳、不法地主進行減租減息等鬥爭,從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打擊了封建勢力,動搖了帝國主義、封建軍閥的基礎。
然而,12月初中共中央在漢口召開的特別會議上,陳獨秀斥責湖南農民運動「過火」、「幼稚」、「動搖北伐軍心」、「妨礙統一戰線」等等。陳獨秀的意見得到共產國際代表維經斯基、鮑羅廷的支持。會議作出錯誤決議,限制工農運動發展,反對「耕地農有」,不惜犧牲工農群眾的根本利益去遷就蔣介石的反動要求。
毛澤東對於陳獨秀的右傾投降主義很不滿意,打算實地考察湖南的工農運動。這時正值湖南全省第一次工農代表大會召開,大會電請毛澤東到會指導,於是毛澤東由武漢返回長沙。湖南全省第一次工農代表大會於12月20日舉行了盛大的歡迎會。毛澤東在大會上侃侃而談,解答了代表們提出的許多疑問,鼓舞了鬥爭的勇氣。
會後,毛澤東以中共中央委員、中央農民運動委員會書記和國民黨中央候補執行委員的身份,開始考察湖南農民運動。1927年1月4日至2月5日,毛澤東在國民黨湖南省黨部監察委員戴述人等人的陪同下,身着藍色長衫,腳穿布鞋,手拿雨傘,步行1400里,考察了湘潭、湘鄉、衡山、醴陵、長沙5縣的農民運動。行經的路線是:1月4日乘船到湘潭縣城,5日到達銀田寺,6日抵韶山,10日經楊林到湘鄉大坪,11日至湘鄉縣城,14日至橫鋪肖家沖,15日進入衡山白果,17日抵福田,18日到宋橋,20日到衡山縣城,24日返省城,27日赴醴陵縣城,31日至醴陵東富寺,2月1日(舊曆正月初一)上午回縣城,下午至龍鳳庵,2日至淥口,3日返回長沙,5日到長沙東鄉板倉。他每到一處,都認真聽取共產黨地方委員會,國民黨縣、區黨部、工會、農協、婦女、青年、商會等群眾團體的匯報,邀請有代表性的農民及從事農運的同志開調查會,同時,也找懂得「三教九流」的下層人士、縣衙門的小職員、開明紳士等交談。他以甘當小學生的精神向農民請教,口問手記,展開同志式的討論,細心傾聽群眾呼聲,認真觀察農運實情,及時解決農運中的問題。
在湘潭銀田寺的調查會上,毛澤東聽到有農民代表說寧鄉縣高露鄉的國民黨區分部實行的是「二民主義」時,便立即問道:什麼是「二民主義」?農民回答他們取消平糶米,還將領導農民平糶米的鞋匠歐二保關進縣監獄,就是不要民生主義。毛澤東聽後說:這個「二民主義」的區分部,不但把民生主義丟了,而且把孫中山的聯俄、聯共、扶助農工政策中的「扶助農工」也丟了。毛澤東當即表示:我贊成你們的意見,到縣政府去示威,要求釋放歐二保,實行平糶米。他還對坐在身旁的戴述人說:國民黨寧鄉縣黨部最近開縣代表大會,你去出席,揭露那「二民主義」的區分部破壞農運的錯誤。繼之,銀田寺鄉農協負責人匯報原團防局長湯峻岩殺了兩個叫花子開張的大冤案。湯是殺人不眨眼的屠夫,在其任內殺了50餘人,還組織保產黨,破壞農運,農民恨之入骨,一致要求法辦。毛澤東當即指示說:對那些殘酷殺害農民的大土豪劣紳,槍斃一個,震動全縣,為肅清封建餘孽,極有效力;湯峻岩不誅,不足以平民憤。在毛澤東的支持下,高露鄉取得平糶米,銀田寺人民鎮壓土豪湯峻岩的鬥爭均獲勝利。
毛澤東在考察各地時,針對農民的要求和農運中的問題作了許多重要指示:一是鼓勵農民解放思想,自己解放自己;二是讚揚農民運動「好得很」,支持農民的革命行動;三是強調農民必須推翻地主武裝,建立農民武裝和農村政權;四是指出農民問題的實質是土地問題,減租減息、阻禁、平糶,都是農民要求土地的表現;五是要求大力發展中國共產黨的組織,擴大國共合作的統一戰線等。
這次考察,為寫作《報告》積累了大量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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