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中找尋詩與畫 深圳詩人何鳴《自畫像》詩集出版

何鳴《自畫像》詩集首發式現場(大文新聞網記者 胡永愛 攝)

(大文新聞網記者 胡永愛)在深圳標誌性建築市民中心旁,見到詩人何鳴的時候,她身穿一襲碎花裙子,「公主切」長發參差不齊,既有少女心,又個性十足。不久前,她的詩集自畫像舉行了首發儀式,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共選77首詩歌作品,分為「素心」「流年」「域外」三部分,展現了何鳴對世界的認識、人生的意義以及歲月流逝的感悟。

與本人一樣,何鳴的詩也別有一番自己的味道。同名詩《自畫像》中,有這樣一段:「我把第一次畫的自畫像/撕扯了/覺得不好看/我想把所有的陰影/都鑲上金邊/好多天/一直在想/畫,還是等一會兒/再畫/我渴望等待中的失敗/我熱愛它們在風中的張狂/總比上一次要乖……」

彷彿一位好友邊畫着自畫像,邊喃喃自語,一幅生活中的詩意影像,伴隨着句子自然而然地鋪展開。何鳴的詩就是這樣,讀起來平常隨性,沒有華麗辭藻,沒有高調詠嘆,但總有一個片段能夠擊中人心。就像生活中一個普通的瞬間,被善於捕捉的攝影師按下快門,將這個片段永久地留存下來,時間流轉變遷,讀百遍依然十分觸動。

何鳴的詩集和畫作中常常出現貓頭鷹的形象。

發現被忽略的美:生活旅行皆是靈感

詩人是需要靈感的,何鳴的靈感來源於生活日常與外出旅行。「我們出去玩的時候,都是去走馬觀花地遊玩景點,只有她回來收穫了一堆驚艷的照片,讓我們知道,原來我們一起去的地方還有這麼美的角落!」何鳴身邊的友人笑道。

在俄羅斯旅行時花6個小時路程看托爾斯泰的墓地、去日本供奉白蛇的寺廟感受「仙氣」、在漠河路邊半路下車去樹林採風……何鳴常常拒絕人多的網紅景區,選擇特別小眾的旅行目的地,在意外的旅途中收穫不同尋常的美景和靈感。

另一邊,尋常的生活,也可以成為何鳴詩集的素材來源。今年年初,何鳴因身體不適,每天都要去醫院輸液打針,「整整三天,我坐在同樣的位置,打一樣的藥水,覺得也是一趟很奇妙的旅程。」於是,詩句就這樣誕生:「低頻 梯度 聲反射/不再是醫生吐出的專有名詞/漫長的輸液時間/我把藥水瓶框在一幅畫里/彷彿/跟這個世界脫離了關係……」

植物、小狗、貓頭鷹,是《自畫像》中經常出現的事物。在深圳家中的陽台上,何鳴種滿了各色花卉綠植,還養了一隻小狗名叫「綿綿」——她了解每一樣生物的特性,喜陽半陰、多澆水、能爆盆、愛睡覺……它們或靜或動,但在何鳴眼中,這些尋常的事物都蘊藏着不一樣的能量和詩意。

另外,令人驚喜的是,還有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貓頭鷹工藝品隱匿與花草中,「貓頭鷹在很多國家是代表吉祥的動物,也是智慧的象徵。此外,我以前是在報社做編輯,和貓頭鷹一樣,是夜間工作者,對於我們這類職業來說有特別的意義,所以收集了很多。」何鳴說。

何鳴的油畫與詩一樣,自有她特別的風格,圖為作品《在等待中》(大文新聞網記者 胡永愛 攝)

以尋常視角打動普通人

正是憑藉着這樣細膩感性的視角,才寫出了《自畫像》中那些鮮活的語句。著名詩歌評論家謝冕曾評價何鳴的詩「很有特色,純粹,自我,也好讀……她始終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這個世界沒有大詞,沒有宏偉,這個世界只有生活,只有自己,只有內心。」無論是在自家陽台的一隅小風景,還是捕捉城市裏的小細節,何鳴從不缺乏的是對生活的熱愛,用娓娓道來的方式寫成詩。也正是因為這樣,何鳴的詩沒有門檻,適合任何年齡段、不同人群閱讀。

何鳴(記者 吳忠平 攝)

「在首發式當天,有一位保險從業者當場買了本我的詩集。」何鳴與其聊天得知,他本在商場閑逛,偶然翻開詩集看了幾頁,「他說他一直認為詩是高高在上的事物,自己讀不懂,因此很少讀。看到我的詩集後,才發現,詩歌原來可以這麼淺顯,這麼好懂。」其實,這也是何鳴寫詩的出發點,「我只能寫我看得見、感受到的東西,而且真的有感觸了才寫,所以寫出來的也是生活本身,每個人都可以在其中找到共鳴。」

何鳴《自畫像》詩集。

詩與畫的完美結合

何鳴手中的一支筆,既有詩歌,又有繪畫。《自畫像》詩集中,配有她創作的幾十幅油畫作品。《小滿——寫給綿綿的短詩》中,描寫道:「綿綿歪在床上,蜷成一團毛線/它的愉悅,來自毀壞的那隻球……」而在油畫《綿綿的夢》中,純黑色的背景下,一輪淡黃的滿月,一隻枕着玩具球酣睡的白色狗狗。詩與畫的結合,給翻開詩集的讀者更加具象完整的感受。

其實,何鳴從未經受過專業的美術培訓,她的油畫自成一派:沒有複雜的塗抹和眼花繚亂的切割,以簡潔明了的線條勾勒出大面積的鮮艷的色塊,其中又不乏頗具亮點的細節點綴。「想寫詩我就去寫,想畫畫我就去畫,都是跟着感覺走,把想要表達的東西表達出來就行。」何鳴認為,無論是構圖、還是色彩,和諧是創作最重要的原則,在和諧之下,人們的感情可以通過作品相通。

何鳴《自畫像》詩集首發式現場(大文新聞網記者 胡永愛 攝)